第7章 留侍寝
第七章留侍寝
“公主做事周全,微臣岂敢有异。”谢衡臣淡淡回。
“那便好生带回去吧,”赵漪心情甚好,半开玩笑半认真添了句:“这小奴我很喜欢,若她有个三长两短,本公主会怪罪你的。”
听着二人斗法,青柯低着头始终未抬起来。正巧天公不作美,忽降骤雨。船舫内婢子们惊呼着护主避雨,前簇后拥一众队伍离去,仿若未曾认出她。
“不走吗?”谢衡臣冷眼睨着瑟瑟发抖的青柯。
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,青柯浑身打冷战。
待上马车,车里暖炉生香,青柯冻僵的身子渐渐回暖。
“你倒是胆大。”本在闭目养神的谢衡臣忽道,“敢借长公主的势。”
“全赖公爷仁慈。”青柯垂首应答。
谢衡臣闻言轻笑,似在笑话“仁慈”二字。
马车驶出通宣巷时,外面已经下起瓢泼大雨。
“下车。”
“什么?”
青柯揉了揉才恢复知觉的手腕。她风寒未愈,实在不想淋雨。
“我国公府没有奴婢跟主子同乘一辆马车的规矩。”
青柯咬着牙撩帘下去,身后之人补了句:“这邺城处处是我的人。你若再耍小聪明,我不会这般好脾气。”
青柯下了车,望着渐行渐远的谢府马车。正欲寻处避雨,忽有一把油纸伞自路过马车掷来。
雨幕之中,青柯怔怔接住伞柄,只见车窗内收回去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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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公主自己喜欢大燕那小白脸,也要往旁人嘴里塞粪水,真是恶心人。”元安跟在谢衡臣身后嘀嘀咕咕,觑着主子脸色请示道:“公爷...这小奴如何处置?”
谢衡臣穿过前厅花园,忽间廊下执伞倩影,美人怀抱大氅,眼含期盼看着他。
谢衡臣停顿片刻,嘴角忽然勾起:“安置在明月泮。”
元安难掩惊诧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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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明月泮这些时日,青柯已将国公府的人员摸的清七八分,谢衡臣孑然一身,无亲无故,活似个孤魂野鬼
她作为长公主强塞进来的礼物,此人秉性恶劣,指不定哪天想起她,她便一命呜呼了。她只能每日躲在奴婢堆里干杂活减少存在感。
这日在整理花厅的摆设时,元安又来找她茬,呵斥道:“别乱动。”
青柯挪了下花瓶:“放柜子上面?”她踮起脚时,又听一阵啧声。
元安瞪眼,不耐烦道:“笨手笨脚,连这点手艺都不会么?
青柯笑道:“我看元侍卫手长脚长,不如你来试试。”这人分明就是记恨她拿石头砸过他,这几日总来寻她麻烦。
“哼,你身为奴,还敢这般同我说话。”
想她也是借长公主的名头入府,青柯呛道:“我是长公主派来伺候公爷的,要是奴也是公爷的奴,与你何干?还是你想越过公爷做主?”
见她这般伶牙俐齿,元安气道:“你!”
“元安,怎么回事?”一道柔媚的声音传来。
元安声音立即低了下去:“窦娘子。”